全国各地出土的秦汉以前医药文化资源(续四)
关键词:秦汉以前 出土文物 医学文献 西北 华中 华东 医药器物
(接上期)
华东地区出土的古医药文献
1安徽省阜阳县双古堆
1977年在安徽省阜阳县双古堆一号汉墓中出土了一批汉简。该墓主人为夏候灶,卒于公元前165年(汉文帝十五年)。汉简书写的年代为西汉初期。经过阜阳汉简整理组整理、定名后,表明有10余种古籍。其中的2种与医学内容有关,即《万物》及《行气》。现分别说明如下。
(1)《万物》——此书原脱书名,在1983年第2期《文物》杂志的《阜阳汉简简介》一文中称之为《杂方》。其后又有人称之为《万物之本》。迄1988年第4期《文物》杂志由阜阳汉简整理组发表了此书的释文时将其迳称为《万物》(见该期《阜阳汉简〈万物〉》一文)。——这是一种具有博物性质的书。现存约13枚残简。内容涉及自然界物理、物性及医药卫生方面的内容。在这些残简中,每枚简文均以一二句话作为独立的一段。每段字数不多,简明扼要。各段之首均用圆墨点作为标帜,其中有关医药方面的简文约50余枚(条)。兹将这类简文中的内容完整可辨的条文举例如下:
“贝母之已寒热也”。(W005简)
“姜叶使人忍寒也”。(W031简)
“燔牡蛎、丹砂等品种,而且还有来自异国产于印度(“天竺国”)的药品苏合香。这也说明当时中外医药交流还是很频繁的。
在利用药物配方的溶液进行尸体的长期防腐方面也有突出的成就。其中包括在马王堆一号汉墓及三号西汉墓中出土的古尸及凤凰山西汉墓(一六七号墓)出土的古尸均能在经过二千年的历程而尸体外观及其内脏器官仍然保存完好如初。这种卓越的效果当然都是经过严格的消毒防腐处理所取得的。
再如1953年在长沙左公山战国墓葬中出土的称量药物的药衡。包括1个天平秤和大小9个砝码。这些砝码最重者不过4两,余者只有数钱或数分重。
此外,在1955年的南京中医药展览会上还展出了春秋战国时期的其他一些可供作药用的器物,像陶鼎、骨瓶及铜豆等文物。
在出土的医疗工具方面主要有散见于长江流域多处用于外治疗法的砭石。砭石本是针刺疗法及外科疗法前身的石器工具。不仅其形制有多种不同,而且其医疗适应症也不全同,但主要是用于在体表进行温熨、按摩、叩击或切破痈肿,排脓泻血。而且这类医疗工具曾在民间长期流传使用。这类砭石出土的时间和地点主要有:1955年长沙燕子嘴填土中出土的类员针砭石,1962年湖南霞流市胡家湾春秋墓葬出土可供叩击人体体表用的砭石,1964年湖南佃阳桃博战国墓葬出土可供按摩用的砭石,1965年湖南华容县长岗庙新石器时代遗址及1966年长沙接驾岭西南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的具有刃口可供切破痈脓用的砭石(以上请参见笔者与周世荣于《文物》1978年发表有关砭石出土文章)。
2华东地区方面
在近代考古中曾出土了一些战国及秦汉时期的制药、秤药及收藏药物的工具,其中包括1925年在亳州出土的汉末陶制药罐和陶勺,南京大学收藏的汉代铜质药桶,在1940年淮南出土的楚汉之间合药罐等都是。
此外在医疗工具方面,如1956年江西上高县战国墓葬及1964年长沙下麻战国墓葬出土的发现中均见有可供温热熨法用的砭石。
3西南地区方面
在这一地区出土的古药物实物有1974年在云南省故大理国境内一宝塔(大宝七年,即1152年建),塔基内发现的多种中药药品。此外,在出土的医学文物中最值得令人惊叹的是一种可供医疗临床参考应用及医学教学,并有医学理论价值的人体经脉模型。这就是在1997年四川省绵阳市双包山西汉二号墓葬中出土的经脉漆木人型。这种人体模型全身直立裸露,身高28.1厘米,约为正常人体1/6大小,但造型极为逼真。整个木人髹以黑色重漆。在其体表则镌有非常清晰线条并涂以红漆的经脉循行径路。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木人身上所标明的全体经脉部数共有19条。由于人体左、右两侧面经脉都是相同而对称的。因此每侧各有同名的经脉9条。此外再加上木人体表位于由头面部正中线经过颈、背、腰、骶直至会阴中央线的1条经脉,全身共有10条经脉,因此称为人体经脉的“十脉系统”。这和马王堆出土的《足臂十一脉灸经》、《阴阳十一脉灸经》中论述的“十一脉系统”以及传世的《黄帝内经》所论述的“十二脉(正经)系统”不仅有数量上的差异,而且在各条经脉的长度、循行路线与其分布范围上木人经脉也较前两种系统有明显的不足。因而这一木人模型经脉系统的新发现,不仅具有从史学早期经脉溯源的学术价值,而且也是迄今为止既知在世界医学文化历史源流上最早的一种人体经脉模型。(未完待续)
中国中医研究院中国医史文献研究所(北京,100700) 马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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