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中药杂说

  一个下午,我信马由缰,散步到市里一家普通百姓极少涉足的"名店",驻足在出售高档补品的柜台前。售货员小姑娘忙笑容可掬地打招呼,紧接着就向我一 一介绍商品:燕窝枸杞石斛西洋参、杭菊花……。听着她不到位的介绍,我"好为人师"的劣根性由不得就升腾起来,接上话说:"姑娘,你呀,卖什么东西就要把它了解透,要能向顾客讲清楚。比如这枸杞和西洋参,你光说能'滋补'、'下火'不行。你要说出它怎么'下火';它能'滋阴',什么是'滋阴',……"临近下班了,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几个售货的小姑娘、小伙子见我能摆活,竟然违规围拢到我身边,任由我张狂了半个小时,直弄得年轻人们以为我是个医生。

  回家的路上,我自思,是不是难为了人家小姑娘。因为中医本身实在"玄"。单说这"滋阴",多少人就弄不清。许多人是"有火就吃三黄片",其实,不少时候是误吃。要是"虚火","三黄""五黄"都没用,就得"滋阴"。我小时候,奶奶和村里其他老人就有"有了虚火"这说法,可见民间百姓对"虚火"的认识是早有历史的源头的。

  因到坦赞铁路工作,我在非洲待过两年。站在当年贩卖、转运黑奴的"奴隶城",殖民者的惨无人道和大批奴隶的凄苦景象仿佛就在眼前;立时就想起南京大屠杀、大同"万人坑"……,心中冒出一腔怒火。我们中华民族曾经遭受的苦难绝不比非洲的人们少啊。心情平静的时候,我就琢磨一个问题:同样曾受压迫、遭杀戮,非洲人口至今不多;可我们中国人咋就繁衍生息,人口量早就雄踞世界第一呢?思来想去,撇开方方面面的缘由不管,我就想到个中医药,是中医中药的神奇功效保证了我们民族的生命、生存和发展。

  古往今来,在中华大地上,遍布中医的足迹。中医纵然不是每个村庄都有,三五个村庄总有一半个。中药材料都是些花草虫兽、矿物沙石……,其中许多是身边随手拈来之物。大自然里用之不尽、取之不竭。比之西药,中药的原料加工,要简洁、容易得多。至于配伍好的中药汤药的煮熬,众所周知,就极其简单了。可以说,中医中药是人天的巧妙结合。这"人天的结合",虽然世界上其他地域也有,但中医药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30多年前,我得了严重的风湿病。病最重时,浑身没有不疼的关节。不知道高级人物吃什么,普通百姓治这病,那时阿司匹林就是有效的西药主药。阿司匹林是水杨酸,对胃的刺激很厉害。服用一段时间后,我开始胃疼。这期间又因为服用了激素,激发了淋巴结核。这样一来,我的治疗更复杂化了。颇感无奈时,我想到了中医。瞩爱人说,去书店给我买本中医学基础,要北京中医学院或人民卫士出版社出的。书买回来,研读一番,大有所悟:痛感此书读得太晚,方知中华文明在医药领域的精深博大,深觉先人"开卷有益"的教诲之英哲。祖国医学"阴阳、虚实、表里、寒热"八纲辨证的基本思想,既是老庄哲学的精湛诠释,也是辩证唯物论的经典体现。我看到中医关于腰酸腿疼十之八九系肾虚所致的说法,又看了一本关于中药的书,研学医生开的处方,照着"补肾"的思路,斗胆自拟药方,抓药服用。一些日月过后,这病还真好了。再过大约两年,我腰腿基本上没再疼过。直至如今,腰直腿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