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国维:精诚铺就从医路

  本报记者 高新军

  第一次见到禤国维,是在2007年2月举行的首届“和谐中国十佳健康卫士”颁奖大会上,他是唯一获此殊荣的中医专家。在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前夕,记者再次见到禤国维,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中医、老党员仍奋斗在临床一线,以其精湛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接诊无数慕名而来的国内外患者;并用深厚的学术造诣和慈父般的厚爱,培养一批又一批中医皮肤病专业的骨干人才。

  作为广州中医药大学博士研究生导师、首席教授,中医皮肤病领域的权威专家,禤国维拥有很多荣誉和光环,第二批、第三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指导教师、广东省“白求恩式先进工作者”、“高等学校师德标兵”、“全国优秀教师”……光环背后,是他四十多年来在中医药医疗、教学、科研工作中的不懈奋斗。

  病床上背出的方歌

  禤国维的心中只装着病人,装着对中医药事业的热爱,即使在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也不惧怕任何挫折和打击。

  1990年,53岁的禤国维担任广东省中医院总值班,在常规巡视时,遭受了伺机行窃歹徒团伙的袭击,丧心病狂的歹徒用羊角锤狠狠地敲击他的头部,毫无防备的他一头栽倒在血泊中……

  锐器重击造成禤国维颅骨广泛性、粉碎性骨折、脑挫伤、脑血肿,生命垂危。经开颅手术后,昏迷一天的他醒后第一句话就是:“明天出诊,我去不了,快去停号……”

  重伤后的恢复期,禤国维记忆力大为减退,几十年来倒背如流的许多方歌和草药名,他竟然想不起来了。躺在病床上的禤国维心里非常着急,有时默默地望着天花板,时常又念念有词。一天,禤国维的学生陈达灿来看望恩师,躺在病床上的禤国维十分吃力地说:“小陈,你听我背一首方歌,看背得对不对。”

  陈达灿顿时愣住了,想好的安慰老师的话语,顿时一句也说不出来,“老师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方歌,还惦记着病人……”

  轮椅上坚持的诊治

  在禤国维40余年的从医生涯里,还有很多感人至深的故事。一次,他右足趾骨粉碎性骨折,因骨折处固定后不能随便走动,以便愈合。儿子把他背上8楼,没休息两天,他就对儿子说:“很多外地病人不知道我脚骨折,肯定还来挂我的号,如果停诊,他们不是要白跑一趟?我要马上回去上班。你没空的话我就自己慢慢下楼。”家人苦劝无效,只好又把他从8楼背下来,用轮椅推进医院门诊部。当学生们见到轮椅上的他时,眼圈都红了。

  禤国维把解除病人疾苦作为自己的天职,力求在医术上精益求精。他认为,在临床实践中,应注重中医基础理论的应用和中医传统疗法的使用;应在前人认识的基础上,结合当代疾病因素等方面有所发挥和发展。他在中医皮肤病治疗上也达到一个新的水平,无论对痤疮、脂溢性皮肤病或是皮肌炎、红斑狼疮等疾病的认识和治疗上都有着独到的见解和显著的疗效。“医者必具仁道、仁义、仁人之心。”这是禤国维常对年轻医生说的话,经他治疗痊愈的患者遍布国内外。

  出师时给予的礼物

  禤国维还为培育中医人才沥心呕血、甘当人梯。他对学生要求严格,同时言传身教,把学术经验毫无保留地传给学生。

  来自越南的留学生谢文平是禤国维的博士生。毕业回国后,他逢人便说,跟师禤国维教授,不仅学到中医药学知识,更重要的是懂得了怎样做人、处事。

  谢文平回忆,毕业回国前夕,老师对他说:“你就要毕业出师了,我送你三件小礼物,第一件是一支笔,医生笔下的处方可以救人,也可能误人、杀人,不可不慎。第二是一条领带,领带代表一个人的形象,希望你终身保持为医者的仁心仁德,没有医德者不能为医,没有高尚医德者不能成为良医;第三是一双皮鞋,我希望你踏踏实实做人做事,为人不可虚假,做学问更不能有半点虚假,不要图虚名,求浮利。”这段话令谢文平终身难忘。

  如今谢文平已是越南河内医科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他不仅时刻铭记恩师教诲,还把此视为“秘笈”传授给他的学生。

  禤国维的辛勤耕耘,换来了累累硕果。得他真传的弟子,都已成为中医界的骨干力量,活跃在祖国大江南北及东南亚和北美各地。

  也是在禤国维的努力下,广东省中医院皮肤科从一个不起眼的小科室获得飞速发展,临床、科研和教学一直处于广东省领先水平,成为国家中医皮肤科高层次人才的培养基地,每年门诊量超过20万人次,是全国中医皮肤门诊量最大的单位之一。

  至今,禤国维的夜诊还在照常进行,加号也在照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