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借药引藏玄机--名医药引趣话
宁波名医范文甫(1870~1936年),生性豁达,人品高逸,对贫寒者深寄同情,处方多用价廉之品,以免增加负担。但对富家豪傲表现则时加讽嘲。某日,有富豪之家延请范氏出诊,一再示意多用贵重之药,一是为显示家中富有,二是以期药效。范听后心中多有不快,口中依允。处方后加列药引:黄马褂—件,石狮子一对。药房伙计看过处方,甚觉惊讶,说明并无此药。差人将方带回,禀报主人。富家忙问范文甫,“先生处方中石狮子、黄马褂,药铺告无此药,还请明示别名,也好设法筹措”。范答:“此为真物,并非他药别称”。“为何以此二物作引?”范说:“我是投先生所好,尊意不是一再要我用贵重之药吗?黄马褂乃皇家之物,千金难买,可谓贵也;石狮子一对,重愈万千,不可谓不重!”富豪方悟,甚为惭愧。范说:“要我重开—方,可有份外要求?”病家忙说:“不敢,就依先生之意”。范文甫这才重新援笔授方。
此是有关药引的一段趣话。药引,通常指引经药,其作用有二:一是引导诸药直达病所,所谓“兵无向导则不达贼境,药无引使则不通病所”(尤在泾语)是也。二是调和诸药,主要指“和事佬”知母。另加药引:“上好野山参一两,瓦上煅为白灰,煎汤作引”。老太太服药后果然奏效,继经调理,不数日痊愈。这位高官送冉一部殿版《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以示感谢。该书用宣纸印刷,十分精美,只发行了50部。
事后,同仁多有不解,冉之处方并无稀奇药物,何以有此等疗效?尤为奇者,野山参煅灰作引未见医籍记载,不知是何道理。冉解曰:这位老太太平日养尊处优,这次偶然感冒发烧,本非大病。奈何儿子官作大了,钱多了,小题大作,中西医请了不少,药物杂投,以致阴伤热炽。我用的药物本很普通,但这些贵人不信贱药。我把野山参烧灰作引,其实并不起药理作用,只起精神作用。老太太一看价钱贵,就认为是好药,其实真正起作用的是草药。众人叹服。
旧毡帽、草帽作药引——转移意念。清初,有一李姓掌柜身患重病,头昏脑胀,目光呆滞,食欲下降,倦怠乏力。多方求医寻药,均不见效。病情渐重,形削骨立。这时,访得名医傅山求治。经望闻问切后认为病属劳心过度,损伤肝脾。病虽重犹有一线生机,“处方不难,只怕两味药引难寻。一是人脑百个,二是盘龙草百条。”病人一听,露出惊讶神色。傅解释说:“人的头油是人脑之精,都渗在毡帽上,这浸透了头油的旧毡帽就是人脑;盘龙草则是戴过的旧草帽,由于它饱受汗精滋养,故能治病。这两味药引需要你亲自费心去找”。
从此,李掌柜每天早晨到城门口在挑担推车的人堆里去寻找药引。一天天过去,药引越找越多,心情也越来越好。一年后,病人带着药引到傅山处去求方,傅笑着对他说:“你排除杂念,一心寻药,如今身体已健,无需再开什么药方了”。此时,李掌柜方恍然大悟,寻找这奇怪的药引,是为了让他转移意念,活动筋骨,治疗怪病。
煮石为引——治疗心病。有一对恩爱夫妻,偶因小事发生口角,其妻心中怏怏不乐,不吃不喝,以致卧床不起。丈夫请傅青主诊治。傅听完陈述后,随手拣起一块小石头,嘱其加水用文火煮软作药引,煮时要不断加水,且不得离开药壶。其夫盼妻病愈心切,便通宵达旦地煮起石头来,眼睛熬红了,人累瘦了,仍无倦意。其妻见此,不觉转怒为喜,主动下床代夫看火煮石,并叫丈夫去问傅青主:“石头为何煮不软?”傅听后笑曰:“你回去吧,她病已愈。石头虽然煮不软,可你对她的一片至诚,已把她的心软化了”。
鹰爪为药引——智惩恶霸。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北京,有一伙以绰号“南霸天”为首的恶霸,胳膊上架着活鹰,整天横行于街市或公园,抢掠奸淫,无恶不作,受害者无处伸冤,只得忍气吞声。适逢军阀张宗昌的宠妾患病,求巫拜神延误多日,病情日重。无奈之际,张宗昌请来名医施今墨。一番望闻问切,下药时施想到那伙恶霸,于是他故意面露难色,对张宗昌说:“夫人病情复杂,为求特效,需用奇特药引。但此药引难买,有者恐不肯割爱,不知将军可否弄到?”一番激将,张宗昌夸下海口:“只要北京有的东西,先生只管开方,我都能弄到”。于是施今墨在药引中开了“鹰爪”,并告之:“近日街市、公园有架活鹰者,如能到手,最助疗效”。张立令手下去找,很快寻到那伙恶霸,不分由说,抢得活鹰便走,恶霸自知惹
摘自:《中国中医药报》文/张存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