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抗击非典纪实

  中国中医研究院广安门医院医疗队在奔赴抗击非典一线时,北京正值非典疫情高、医护人员感染率高、患者死亡率高的高风险期。当时北京尚没有中医抗击非典临床成功经验。而且,急诊抢救甲类传染病也不是当代中医的强项。然而,在北京胸科医院8支医疗队中,最引人瞩目的正是广安门医院派出的中医医疗队,他们做到了医护人员零感染、患者零死亡;开通了北京第一条中医非典心理治疗、咨询热线;取得了全国第一批完整的非典病人舌象图片资料;在8支医疗队中第一个圆满完成各项任务撤离现场。

  医护人员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

  进入北京胸科医院8个非典病区的8支医疗队,是北京8家著名医院分别组建的。广安门医院医疗队的主要任务是,全面负责三病区非典病房50张病床的医疗工作。许多队员都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青年护士赵薇的父亲是植物人,母亲双目残疾。她把双亲托付给邻居,主动报名参加医疗队。张静茹每次接到亲属电话,只说一句“我挺好,我正忙”,就继续投入工作。文件规定,年满55岁的医护人员可不进病房。年近六旬的主检医生陈长怀,每天坚持两次带领青年医生查房,讨论病情。

  北京胸科医院三病区是一个重灾区,广安门医院医疗队接管前,病人死亡率高达20%。5月31日,广安门医疗队完成任务撤离胸科医院时,150名医护人员无一人被感染;经过他们的精心治疗,包括曾下病危通知的危重病人,人人痊愈出院。

  “毒王”一家康复出院

  胸科医院三病区非典病房45例病人,全部是4月17日入院的。4月29日,广安门医疗队接管这批病人时,按照常规,这些病人已经过了急性期,进入危险期,应该减、停激素、抗生素之类药品的用药。但这时病人的病情普遍尚未得到有效控制,减、停这些药品将冒极大的风险,而继续使用这些药品,其副作用将在病人身上引发多种疾病。主任医师花宝金对这些病人用药情况进行了认真调查后,提出了建议。4月30日,医疗队作出“尽快上中药,减停西药”的决定。更大的困难又摆在他们眼前:非典属于温病,大夫处方开药前,必须仔细对病人察舌辨证。而在非典病房中,医生和病人被隔离服和口罩隔开,既不便为病人诊脉,也不便观察舌象。

  5月2日,主治医师邹金盘冒着随时都可能被感染的极大风险,率先观察病人舌象,并在第二天连续对42个病人进行了这项检查。由于“从舌象可以看出,病人的脏腑气血状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得多”,在北京尚无一例病人出院时,广安门医疗队就向病人明确表示:“非典患者是一定可以治愈的。”

  也就在这一天,北京非典患者第一次用上了根据本人的舌象、脉象开出的中医辨证论治方药。第一批14名患者服用中药后,烦躁、神疲、乏力、胸闷、气短、干咳,以及服用抗生素、抗病毒、激素等西药带来的胃胀、腹痛、恶心等一系列症状,在两三天内就明显缓解。一个被一家医院的专家断定没有希望的病人,经服用汤药,3天后体温就恢复正常,可以下床。一个外号叫“毒王”的患者,他的父母弟妹妻子孩子全被感染。转入胸科医院当天,父子二人的肝功能都已被非典病毒损害。以后服用西药,二人的肝功能损害程度进一步加剧。“毒王”父亲的转氨酶竟高达1100国际单位。广安门医疗队接手后,改用保肝、舒肝、利胆、养心中药为他进行治疗。一周后病情开始好转,4周后肺部阴影逐步吸收,肝功能逐步恢复正常。最后“毒王”一家完全康复出院。

  临床同科研齐头并进

  中医药的特殊效果,引起督导指挥中心高度重视。胸科医院很快成立起中医药非典防治协作组。从此,广安门医院医疗队承担起在8个病区推广中医药治疗非典的指导工作。他们仍不满足,进一步自加压力,在做好临床工作的同时,抽出1/3的医生开展科研工作。

  3个科研小组中,舌象信息采集工作危险性最大,汪卫东自告奋勇,直接负责。小组成员身穿沉重的防护服,足迹遍及胸科医院每一个病区。在用数码相机拍摄下一个个非典患者舌象的同时,邹金盘、孙利民冒着风险进入半污染区,拍下所有病人的胸片。十几名护士利用休息时间整理病历,建立起数据库。撤离一线休整期间又夜以继日撰写出《非典患者舌象定量资料与病情分度、胸片以及中医证型的相关性研究》、《关于医疗队员抗非典期间的心理疏导》等41篇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