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开镛和中医男科

　　熟悉“妇科”，因为有“半片天”需要这方面的独特护理和治疗。但另一半的男人，因为牵扯到长期备受误解和指责的性学，虽然也有特殊的生理领域和衍生的医疗要求，却极其缺乏这方面的研究、治疗、保健以及相关的药物。

　　改革开放就是突破禁区。有一位先行者不避艰险，闯入禁区，勇敢地冲在别人前头。他就是天津曹开镛中医男科医院院长曹开镛。

　　不当院长当男医

　　曹开镛立志当男医，说来话长。

　　20世纪60年代初期，曹开镛还是一名军医。有一天，他所在部队的一位首长把他叫去，难为情地向他道出性功能出了毛病。而作为一名医生，曹开镛面对疾病却束手无策。不久，那位首长的家庭就发生了悲剧。

　　当时，曹开镛的周围都是男子汉，这类故事可以说时有出现。习惯上被称作强者的男性，在生理机能上却是一个弱者，在医疗保健上，各医院有内外妇儿诸科，却独缺男科。社会对于男科的疏忽，使曹开镛坚定了信念：一定要当一名男科医生，为千千万万的男同胞解除难言之隐！这一年，他刚刚26岁。

　　1978年，曹开镛转业到天津某医院任副院长，可是当他向院领导提出，在本院创建中医男科时，不料却被泼了一盆冷水：“中医哪儿有什么男科呀！卫生局不会让你搞，咱们医院也不行。你好好当你的副院长不就行了吗！”

　　他碰了一鼻子灰，并没有气馁。他听说××医院的领导比较开明，支持设立了几个新科，现在正广招人才。曹开镛果真在××医院受到礼遇。打报告、调助手、配房子，院方的热情超出他的期望。曹开镛的请调报告得到卫生局和院方的批准，连欢送会都开了，××医院突然紧急通知：男科停办。

　　“你这是何苦呢？放着高工资、住好房，上下班车接车送的院长不当，非要去当男医，图个啥哩？”好心人苦口婆心地劝他。每当曹开镛犹豫退缩的时候，他眼前立刻浮现出了一双双期盼的眼睛，驱使着他去开拓一项前所未有的中医男科事业。

　　他的矢志不移感动了市卫生局有关领导。他说，“正好，我们要成立名中医门诊部，你过来一起干吧，只要你能找个地方开诊，我们给你建立男科。”

　　曹开镛奔波劳碌三四个月，才找到桂林路11号那座小楼。又借了两万多元做开办费，名中医门诊部艰难开诊。那其中，有他一间男科诊室。开诊的头一天，曹开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病人。出乎意料，病人蜂拥而至。从此，门诊部只要有他坐诊，患者可达上百名，把他的诊桌围得水泄不通。

　　社会对他的男科给以最热烈的报偿。他白天仍在医院当他的副院长，下了班瘪着肚子骑车赶到名中医门诊部时，连他的诊桌上都坐满了人。中国一直没有男科医院，男子汉的那种求治心理，确实是太焦渴了。

　　这时医院又传来风言风语：“他私心太重了，一个副院长不务正业，只顾自己挣外快。”曹开镛一气之下，辞去副院长职务，申请停薪留职。

　　1987年，曹开镛梦想多年、酝酿已久的全国第一家中医男科门诊部，终于在天津诞生，使他在中国完成了一次在医学上、观念上对中医男科的创业。从此，他精神上得到解放，事业上自由发展，终于开拓了中医历史上的一个新的学科——中医男科。

　　苦心攻读闯禁区

　　1978年，曹开镛从部队转业时，在中国大陆性医学还是块刚刚打开的禁区，男科学更是荒地初犁，少人问津。从1968年6月首届世界性学大会，一直到1982年5月在华盛顿召开第六次世界性学大会，我国都没有代表出席。性学研究在我国基本上还是一片空白。在男科方面，我国同世界先进水平有着巨大的差距，如果跟在别人后边亦步亦趋地爬行，那恐怕几十年也难以追赶上。如果另辟蹊径，发挥中医所长，走出一条中国自己男科学发展的道路，那倒不失为一条捷径。曹开镛14岁开始跟老中医学习，他深知中医的短长，中医长于内科，特别是肝肾等疾病，治疗阳痿、早泄、前列腺疾病、男性不育症等等恰是中医的长项。

　　从此，他开始潜心攻读研究中医男科。下班之后和节假日，人们只能到图书馆、阅览室去找他。

　　书到用时方恨少。钻进男科他才发现自己的医学知识欠缺太多，他翻阅的历代医家和现代书报杂志对于男科病的治疗经验，都是零散、片断和枝节的，而要建立一个新的学科体系，没有系统的中西医学知识作基础，那就如同沙滩上建楼房，肯定是不稳固的。

　　好像是命运的有意安排，在他就任副院长的第二年，一个为有经验的中医师开办的中医学西医现代理论学习班开学，他赶紧去报名，半脱产学习2年。理论学习班刚刚结业，他又报名去中医学院开办的西医学中医研究班脱产学习3年。

　　一位40岁的大男人，上有老母，下有两个儿子，生活拮据，记忆力差，杂事缠身，思绪繁乱，要让他坐在教室里安心听课，没有顽强毅力是难以做到的。他默默地武装了头脑，临床的实践，理论的升华，已经使他不仅精通了中医、西医各类疾病的诊治，而且对男科有了更加深入的探索和研究，使他完全具备了向男科禁区挺进的能力。

　　创立学说开先河

　　曹开镛在天津中医学院进修深造的几年中，遨游在卷帙浩繁的医学典籍中，他发现从古至今男科专著竟如凤毛麟角。明代岳甫嘉所写的《男科证治全编》是目前已知最早的中医男科著作，见于《医学正印十六种》，可惜已经失传。清末傅青主所撰《肉桂、苁蓉、狗肾、海马……都是一派热药、补药。现在的医生沿用古方，新研制出的阳痿药也都专攻肾阳。服用者常常是口鼻上火，浑身燥热，头晕脑胀，寝食难安，性功能一时亢盛，过后又一蹶不起。再看看西医，治阳痿主要靠注射睾丸酮等激素，长期依赖来自身外的激素，就会抑制自身性激素的分泌，造成睾丸萎缩不起作用，性功能每况愈下，反而不如从前。

　　曹开镛行医数十年，也曾在一些患者身上使用过壮阳中药和激素类西药，效果都不能令人满意。

　　后来，他在钻研古方、验方、偏方中悟出一个道理：古方是为古代人服务，它肯定适合古人的身体状况，而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的身体状况发生了巨大变化，如仍然沿袭古方，就会脱离实际，甚至南辕北辙。他在临床医疗实践中，对阳痿患者进行辩证治疗，发现绝大多数患者不属阳虚，而属阴虚，他尝试以滋阴补肾的方药治疗，患者普遍反映精力旺盛，饮食睡眠改善，性功能随之恢复。他联想到古代医学家张景岳讲过：“善补阳者，于阴中求阳，阳处阴中则源泉不竭。”他由此恍然大悟：古人生活条件较之今人清苦，大多数劳动人民甚至食不裹腹、衣不遮体，在那时，人们的体质多为命门火衰，阳虚身弱。今人体质恰恰相反，其治疗方药也该随客观实际而改弦更张。如果墨守成规，固执古方，当然会碰壁失败。对于中医中药，既要继承，又要发展。

　　在中国，阳痿患者占有一定的比例，阳痿可以成为女方提出离婚的重要依据。曹开镛教授认为，40％的阳痿是社会、心理因素造成的，60％是器质性的。通过多年来的临床实践，他研制出了“回春壮阳灵”1号至5号，因症而施，治愈率达85％，至今已有6万人受益。

　　（二）

　　曹开镛不同凡响的地方在于，他继承了祖国医学传统，又发展了中医学。中医老祖宗不懂得如何治疗精液不液化、抗精子抗体等病症，翻遍中医典籍也没有一句有关这些新奇病名的记载，但是这些给人们带来家庭痛苦的疾病，西医又难以治愈，曹开镛创造的奇迹是：把西医科学的诊断和对病理透彻的分析同中医传统的理论结合起来，用中草药治愈了一批古人洋人都束手无策的男性不育症。

　　53岁的医学院林教授遇上了一桩烦心的事。学院派他去日本讲学，他那位38岁的爱人死活不放，硬逼着林教授给她留下个孩子，她的担心不算多余，因为有的教授，出国后娶了洋太太，又回来休了发妻。

　　曹大夫分别为林教授夫妇作了化验检查，胸有成竹地说：“你的不液化我两个月就可以纠正，你要配合我治疗，注意禁忌。你爱人因为生气，例假提前错后，要好好安慰她，让她精神放松，她怀上孕，你就可以放心地出国了。”

　　林教授就耐心地吃中药，注意不喝酒，不吃辛辣的食物。过了50天一化验，果然液化正常。

　　第3个月，他爱人怀孕，他高兴地跑来谢曹大夫：“不好意思啦，我本来是不相信中医的，没想到中医还真能解决西医治不了的病。”

　　曹大夫向他解释：“西医对精液不液化的化验诊断是科学的，中医在这一点上不行。但是西医确诊后就判了死刑，没法治。我们中医就要循着西医诊断的门径，再运用中医的理论去攻克这个堡垒。历代中医医家有‘精冷’、‘精清’的记载，我琢磨，相对应的就是‘精热’、‘精稠’，可以理解为肾阴虚火旺煎熬精液造成它粘稠不化，用中医的办法就需要补肾、降火、滋阴来治疗。根据这样的思路，我研制出中药‘液化灵’，只要检验准确，一用准灵。”

　　当前，人类的生育和不育问题已被提上了议事日程。科学家们提出警告：全球性人类精子质量在不断下降，男士们的精子密度，已由1940年的每毫升1．13亿下降到1990年的0．66亿个。每次射精平均精液量由3．4毫升下降到2．75毫升。美国一位教授预言，到2040，美国将有50％的男人没有生育能力。这或许是危言耸听，但是从一个侧面表明曹开镛治疗不育症的处方有着巨大的潜力和前景。据不完全统计，曹开镛已对3万多例男性不育症进行了成功的治疗。“生的孩子嘛，可以组成一个师了。”这位前军医说话还印刻有军人的印记。

　　（三）

　　被称为男科四大疾病之一的前列腺肥大，是中老年人的常见多发病，其发病率占中老年男性的70％左右。历代医家对此病有过治疗经验，称此病为“癃闭”。主要治法为补肾通淋。现代医学对付此病的办法是手术切除或采用激光等方法消除病灶。手术治疗对中老年人损伤较大，又有一定风险，许多人不能承受。

　　能不能寻找一种既不伤筋动骨，又能长治久安的办法呢？曹开镛动了脑筋。他分析，前列腺为什么会增生肿胀成很硬的疙瘩？因为它瘀了血，微循环不好，所以中医治疗应从活血化瘀、软坚散结，从改善微循环入手。他还细致地观察过，前列腺肥大的患者，十有八九兼有合并症，如心脑血管疾病，这也是微循环不好殃及心脑血管所致。

　　曹开镛还注意到，前列腺肥大患者多属肾虚。因为按照自然规律中老年人开始肾虚，气化不好。如能在治疗前列腺肥大的药物中添加滋阴补肾的药，肾气足了，气化好了，再活血化瘀，排尿就通畅了，能从根本上解决前列腺肥大的问题。

　　遵循着这样的治疗大法，曹开镛巧妙地配伍，拟出代号为“消炎灵3号”的药方。临床使用证明，“消炎灵3号”是标本兼治的好药，它活血化瘀，软坚散结，急则可治其标：通利小便，缓可治其本，滋阴补肾。

　　有一位印尼人，已是78岁高龄，患前列腺肥大多年。他从雅加达飞到天津，吃了“消炎灵3号”中药，只住了40天，Ｂ超检查前列腺由三度肥大缩小为二度。返回雅加达的时候，飞机上4个多小时竟没去一次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