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养生胜服药

  “起居”,是指日常生活。中医所谓起居调摄,主要包括作息规律、劳逸适度和节制房事等内容。

起居养生胜服药

  熟悉三国故事的人也许都记得这样一个细节:司马懿从蜀使那里打听到诸葛亮早起晚睡、事必躬亲、吃饭很少等一系列有关生活起居的情报后,就断言这位蜀丞相活不长了,结果不出他所料,不久诸葛亮便与世长辞,卒年才54岁。司马懿能作出正确预言,说明他有这样的养生体验:如果长期不注意起居调摄,费神太过,营养不足,势必损害健康,缩短寿命。

  “起居”,是指日常生活。中医所谓起居调摄,主要包括作息规律、劳逸适度和节制房事等内容。《黄帝内经》指出,“起居有常”是保持健康长寿的基本要素之一,如果“起居无节”,就会影响健康,引起早衰。“起居有常”首先要求作息有规律。

  《养老寿亲新书》认为,人的一天活动,“皆须巧立制度”。古代有的养生学家还对一天生活作过比较科学和原则的安排,称为“二六功课”。一时辰为两小时,白天晚上各六个时辰,简称“二六”。所谓“二六功课,实际就是一张24小时的作息时间表。现代科学研究和长寿老人经验都表明,规律性生活容易形成良性条件反射,它对机体健康大有好处。

  中医认为,人生活在自然界中,与自然界息息相关。根据四季特点,春宜晚睡早起,缓缓散步,无拘无束,以应生发之气;夏宜晚睡早起,戒郁少怒,以应长养之气;秋宜早睡早起,安定志意,以应收敛之气;冬宜早睡晚起,静秘神志,避寒就温,以应潜藏之气。不仅四季节令,就是昼夜变化,对人体生理活动也有一定影响。《内经》上说,一日之中,早晨阳气始生,日中而盛,日暮而收,夜半而藏,其变化与四时的“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规律是一致的。因此,顺应四季和昼夜的更替规律来调摄起居,是中医防病保健的一条重要原则。“体欲常劳”,经常参加适当劳动,可以强壮体魄,健全精神。但过度劳作则耗气,正气耗散,病邪容易乘虚而入。有人做过一个有趣的实验:给疲劳和未疲劳的猴子同时注射等量病菌,结果疲劳的猴子被感染得病,未疲劳的猴子却安然无恙。这表明疲劳能降低生物的抗病能力,印证了祖国医学关于“劳倦致病”的理论。

  过劳固然影响健康,但过逸同样会对身体造成危害。长期养尊处优,安逸不劳,会使气血郁滞,生命力减弱、《内经》提出“不妄作劳”,既反对“久行”,“久视”之只劳不逸,也反对“久坐”、“久卧“之只逸不劳。其中“久坐伤肉”,“久卧伤气”,直接指明了安逸可以致病。久坐之人因缺乏全身运动,消化功能减退,以致气短乏力,影响肌肉的发育。睡眠虽是恢复体力、消除疲劳的有效手段,但睡眠时间并非越长越好。过多的睡眠会使气血运行缓慢,令人肢体困软,志气昏坠。有人作过研究;每晚睡眠超过十小时的成人,其死亡率比每晚睡七、八小时的人高80%,且多数是心脑血管病突发。这可能是因睡眠时间过长,血液得不到充分远行,导致血栓形成的缘故。

  在看待劳逸问题上,古代名医华佗认为:“人体常欲劳动,但不当使极耳。”唐代医家孙思邈也说过:“养性之道,常欲小劳,但莫大疲。”这些见解都说明;有劳有逸,劳逸适度,才能使人体的生理功能保持在良好的状态之中。

  重视节欲保精以求延寿,是中医起居调摄的一大特色。历代养生家认为,“精”、“气”、“神”是人身“三宝”,而“精”又是宝中之宝。明张介宾指出:‘精能生气,气能生神……故善养生者,必宝其精,精盈则气盛,气盛则神全,神全则身健,身健则病少,神气坚强,老而益壮,皆本乎精也。”说明“精”是生命的基础,亦是健康和长寿的保证。现代一些研究表明,性生活过度会严重消耗体内“造价很高”的一些腺液和激素,导致内分泌失调和免疫功能减退,可见中医认为房劳伤精会引起夭折短寿是有科学依据的。“自古房劳无寿星”,古代帝王短命的一个主要原因都为荒淫无度,房事不节。明光宗朱常洛在未登基前身体就很虚弱,当上皇帝后,其父神宗的妃子郑贵妃为了讨他欢心,一次进献美女数名。光宗因纵欲贪欢,不久即卧床不起,只过了一个月的皇帝瘾,便一命呜呼,死时才39岁。

  中医主张节欲保精,但不赞成禁欲养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随着生理发育成熟而产生的正常情欲,不可禁绝。男女相需好比天地相合,是自然界阴阳调和的一种表现,而禁欲则违反自然规律和人性,所以《三元参赞延寿书》说:“男女居室,人之大伦,独阳不生,独阴不成,人道有不可废者。”

  古代养生家认为,节欲保精必须从少壮至老年都予以充分的注意,强调了“欲不可早”“欲不可纵”、“欲不可强”、“欲有所忌”、“欲有所避”等内容,并对已婚之人在不同年龄阶段的房事、次数作了探讨。古代有“男子三十而婚,女子二十而嫁”之说,主张晚婚而宝精。少年气血未定,过早涉及房帷之事,易伤精血,导致疾病和早衰。《寿世保元》说:“男子破阳太早则伤其精气,女子破阴太早则伤其血脉。”明代医家万全还打了个譬喻说,少年动欲过早,“譬如园中之花,早发必先痿也。”

  如果说,少年气血未定宜晚婚宝精,那么已婚壮年切忌纵欲伤精。有人要问,究竟怎样攀握性生活的频率才算是适度呢?古人认为,房事次数应据人的年龄增长而递减。《备急千金要方》说:“人年二十者,四日一泄;三十名,八日一泄;四十者,十六日一泄;五十者,二十日一泄;六十者,闭精勿泄。”孙思邈此说,基本是符合人体生理规律的,历代养生家多持赞同态度。但这毕竟太机械,尚须视体质强弱而灵活对待。凡体弱者,更宜节之,而秉赋强者,60岁以后不一定“闭精勿泄”,仍可适当过性生活,强忍久抑,反无益而有害。房室之戒除了“欲不可早”、“欲不可纵”外,还有“欲不可强”。所谓“欲不可强”,就是说不要勉强或强力行房。男女同房只有在双方身体状况良好,情欢意洽,配合默契的情况下,从容和缓地进行,才于健康有益。

  近年马王堆出土的“房中”书中,对性生活提出了“七损八益”的保健原则,其中就包括这方面的内容。对于健康性生活的研究,在西方只是近百年的事,但在我国,早在二千年前的西汉前期就有专门的“房中”研究。中国古代的“房中术”,如剔除荒诞成分及一些变态房事描述,那么,它对于性生活保健的确产生过有益的作用。

  关于入房禁忌,历代医书强调:凡大风、大雨、大寒、大暑、日蚀、月蚀、雷电、地震之时,天地交感,阴阳错乱,不宜同房;在饱食、酒醉、恐惧、悲忧、过喜、忿怒、疲乏、虚亏、月事未绝之际,亦切忌同房。如不知避忌,将会损身减寿。

  起居之道除了上述作息规律、劳逸适度和节制房事外,还涉及睡眠卫生、衣着寝处、沐浴洗漱等内容。

  我国传统的养生经验表明,重视起居调理,经常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胜于看病吃药。明何良俊《四友斋丛说》指出:“善养生者,保守真元,外邪路气不得而干之。至于药饵,往往招徕真气之药少,攻伐和气之药多。”苏东坡也说过:“养生者不过慎起居饮食、节声色而已。节慎在未病之前,而服药于已病之后。”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善服药不如慎起居”确实是养生的至理名言。